《往事能回味》--农日东（82级商品养护师资班）

 此时，我想起当年赴福建福州学习期间还没有公开叙说的一些往事及其背后的故事，想起了至今仍然记得的些许值得一说的旧事。
  我与福建经济学校结缘，始于1982年，至今已有43个春秋。那年，也就是我中专毕业后，在广西天等县把荷供销合作社当物价员差不多一年的时候，经县供销合作社推荐，自己到广西供销合作社参加了一个统一考试。其后，获得录取。是年9月的一天，按照录取通知书上的告知，在几经辗转之后，我就进入了国家商业部商业储运局举办、福建供销学校“承办”的一学年制商品养护师资班学习。
  供销系统的人怎么进入商业部商业储运局举办的“师资班”学习，多年前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迷”。问了一些老同学，他们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前几年的一天，为了写一篇回忆文稿，我特地查阅了有关资料才获知：1982年2月22日，第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22次会议通过了《关于国务院机构改革问题的决议》，将商业部与全国供销合作总社和粮食部合并，组建新的商业部，但保留全国供销合作总社的牌子。组建后的新的商业部，内设2个“储运局”，即一个是商业储运局，一个是粮食储运局。商业部商业储运局负责指导、检查全国商业系统和供销系统的仓储管理、商品运输等方面的业务。举办这样的一个商品养护师资班，就当时来说，不仅具有必要性和重要性，而且针对性和目的性都比较强。如此，我终于明白，在国家推进国务院机构改革的背景下，“商业、供销、粮食三家合并”，新组建的商业部商业储运局不仅负责商业系统那条线的相应工作，而且也管着供销系统这条线的对口业务。该局举办这个“师资班”，主要面向供销系统“招人”。我们同学在经过“推荐关”和“考试关”之后，就这样成了“师资班”的学员。
  商业部商业储运局商品养护师资班由福建供销学校承办，应是后者办学实力强、师资力量足、专业设置优、行业声望高的缘故。在全国众多的供销学校中，商业部商业储运局选中、委托福建供销学校承办该班，很明显，表明后者与众不同、非同一般，获得前者的信任和认可。我们班来自全国10多个省份的55名学员中，有好几位同学的工作单位都是供销系统的省、地级层面的中专学校。如来自于贵州省供销学校的张小康、许忠祥，浙江省嘉兴供销学校的施绍业、李海平，湖南省衡阳供销学校的刘嘉国，贵州省都仁供销学校的陈名彪，四川万县（后更名为重庆市万州区）供销干校（四川供销学校万县教学点）的黄建军等。他们当中有人说过，其学校还没有仓储管理专业方面的教师。其他同学所在的省份，包括广西在内，省（自治区）级供销学校及其分校，当年开设的都是财会、物价、统计等专业，没有开设仓储管理这门课。可那时，福建供销学校不仅开设该课程、该专业，而且在全国比较有名。这说明，福建供销学校在该专业方面的课程设置及教学质量等，“遥遥领先”。我们班拥有大学本科学历的贵州省供销学校教师张小康、在湖南省供销合作社工作的林志仁，他两愿意“降格”前来福建供销学校学习，这可以证实其在全国供销系统中专学校行业中，拥有独特的实力与超前的水平。
  正是这一独特的实力与超前的水平，才使通过推荐和考试“两大关”之后的我与我的同学，有幸地走进了福建供销学校的校园。否则，我们与学校之间，可能“无缘相识”。
  那个年代，能从广西基层供销社到福建读书，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难得的好事、幸事。因此，在校期间，我觉得自己比较珍惜学习机会，认真看书学习。
  我记得，那年9月入校报到后不久的一天，商业部商业储运局和福建省供销合作社的领导，以及时任福建供销学校校长姚颂先先生，给我们班上了“一堂课”。在讲话当中，他们对办班目的、课程设置、学风作风、考试考核、学习纪律等，进行了讲解，提出了要求。此后的一学年中，给我们学员上课的老师有邱锡洪、邵婉贞、姚颂先、陈妫纪、吴石刚、林小强、何菲、吴汝玲、刘胜和福建师范大学的陈老师等。其中，陈妫纪老师还担任我们班的班主任。上述老师为我们班授课课程有：政治经济学、化学、商品学、商品养护、仓储管理、电工基础、电工实验等。此中，第二个学期“电工”课的任课老师还分发给全班每个学员一袋电子元器件，让学员独立组装收音机，组装好后的收音机归我们学员自己，让我们收听广播使用。这样的教学方法，至今还留在我的脑海里。
  在学校，有一件令人“玩味”的事，就是在“大澡堂”里洗澡。那时，学校设有男、女各一大间洗澡房。男洗澡房里，男老师与男学生共用，大家同在一间房子里洗澡。这让我这个从广西乡下来的“小地方的人”，在开始时的一段时间里，感到相当害羞和很不好意思。不过，后来见到人人都这样光着身，洗着澡，自己也就“入城随俗”，渐渐地就没有不自然的感觉。就此，我想起了读中专时有人讲过北方“大澡堂”的故事。真的意想不到，类似北方的“澡堂文化”，那时已渗入福州。

1982年秋季，福建供销学校商业部商业储运局商品养护师资班广西籍学员在仓山区烟台山公园门口合影（左4为农日东）

 另有一件让人回想的事儿，是结伴出游。福州别称“榕城”，又叫“有福之州”，全省最大的河流闽江穿城而过，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拥有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可游览的景区景点比较多。由于这样的缘故，加上我们班都是年轻人居多，带着工资读书，“不差钱”，因而星期天经常有三三两两的同学，结伴到福州市内的景区景点参观、游览。我们广西籍的5个同学也不例外，开学后不久的一个星期天上午，李信雄、钟华北、张喜贵、胡鑫禄和我，一起走到福建师范大学门口等坐公交车，然后就到鼓楼区东南五一广场北侧的于山风景区，观看白塔、白塔寺、戚公祠、大殿、九仙观、鳌峰顶等景点。观看这些景点时，真的让我大吃一惊，想不到福州的历史文化那么厚重。当天下午，我们又转去鼓楼区西北部的西湖公园游赏。西湖公园面积好大，那是一座相当古典的园林公园，是游览胜地。彼时，我们沿着湖边的道路，边走边看，饱览了公园里的亭、台、楼、榭等。此后，我们广西籍同学还结伴走路去仓山区电影院看过好几场电影，等等。
  这是“老乡组队”结伴外出活动的情况，还有“自由组合”游玩的。我们班来自于福建长汀县的石飘芳、江西乐安县的詹敏、四川宜宾地区的凌生友、云南泸西县的王丽萍，以及来自于广西天等县的我，都是六十年代初出生，入校时年龄最大的是22岁，最小的是20岁。平时，我们“三男两女”都是无情可谈、无爱可说，无物可思、无信可写。正是年龄相当，个个都还没有对象，因此我们几个人偶尔也“走到一起”，出去游玩并拍了合影照。
  那一学年，我们“三男两女”当中没有人谈恋爱。
  在校时，我们广西“全男”同学与四川（重庆）男同学同住在仓山区施埔后路17号校园里的一间宿舍。下午下课后，我久不久就独自溜到学校隔壁的福建师范大学的角角落落和书店等，逛一逛、瞧一瞧，并在该校足球场看过一场足球赛，呆在宿舍比较少。就此，同宿舍的钟华北同学久不久就跟我说，“某某某（女同学）刚才到宿舍来找你，好像对你有点意思”等之类的话语。我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某某某”，在外省的地区单位工作，我在广西一个基层社任职，两人位阶相差那么大，工作的地方相距又那么远，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这是不可能发生“有点意思”的事。这方面，我有自知之明，也从来没有表示过“那点意思”。
  离开学校30多年后，我们同学曾在福州相聚过一次。那时，班主任陈妫纪老师夫妇和他的女儿——1983年夏天“陪同”我们班前往泉州、厦门、漳州参观的那个小女孩，刚从美国回来。经飘芳张罗，我们同学前往福建进行了“第一次相聚”。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就餐时，当着陈妫纪老师和他女儿的面，华北老同学又提到当年“有点意思”的事，弄得大家哈哈大笑。其实，陈妫纪老师、“她”和我，都清楚没有那回事。“她”为人正直，作风正派。直到学习结业时，我和“她”一直没有握过手，更没有拥抱之类的亲密动作。实话实说，那个年代，我们许多同学既没有那个心，更没有那个胆。
  一学年的学习时光很快过去。1983年7月，我们班学员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单位。次月，我得到通知，调上县供销合作社，“对口安排”进经营管理股工作。这，算是我赴福建学习后的“学有所获”吧！
  得益于去过福建学习的经历，1983年12月，广西供销合作社下发通知，特别“点名”要求从商业部商业储运局商品养护师资班（福建供销学校）学习回来的同志，参加全区供销系统仓储管理与仓储安全大检查工作。参加该工作，我被安排到“桂林组”，与该组几位同志一起，于那年的12月下旬，前往桂林地区与桂林市，深入阳朔县葡萄、平乐县源头和恭城瑶族自治县加会等地的基层供销社和桂林市供销合作社所属的公司，对被检查单位的仓储管理制度与仓储安全制度的落实情况、仓储商品存放是否整齐、各类存放商品之间的通道是否畅通、仓库管理人员是否熟悉各类商品养护知识与灭火安全防护知识，以及是否懂得控制、管理和使用电源等，进行实地检查。那次检查完毕后，我们检查组成员从桂林回到南宁时，已是1984年1月4日的晚上。次日，即是年1月5日，自治区供销合作社在南宁桃园饭店会议室召开了“反馈暨总结会”。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自治区部门组织召开的会议，故至今还记得一些“大体情况”。
  大约是1984年3月，广西供销合作社经营管理处拟开办全区供销系统仓储管理暨商品养护培训班，并通知我们从福建学习回来的同志集中到广西供销社招待所，把在福建学到的知识转化为培训教材。是年4、5、6月份，李信雄、钟华北、张喜贵因单位“不放人”，只有胡鑫禄和我到那里写呀写。其间，我两还登门拜会过时任“区社”经营管理处处长董长森，并几次向该处干部张祖凤、夏冬生汇报编写材料的进展情况。当我两完成培训教材编写任务，等待当一回培训班“教师”的时候，却得到一个口头告知：广西商业厅与广西供销合作社已经开始“合并上班”，开办培训班的事“待定”。
  名是“待定”，实是“停办”。随之，我两各自回到了县里。在后来天等县供销合作社举办的培训班里，我被安排去讲过几次课，且在单位经营管理股干了3年多。显然，我去福建学习回来之后，还是“学有所用”。
  我们在福建供销学校学习时间固然比较短，当年的事儿已经成为过去，但那些往事对于我个人而言，值得在记忆中回味。因为，回味这些往事有着一定的现实意义和长远意义。
  在迎接福建经济学校（原福建供销学校）成立60周年之际，有感于自己曾经受教于此、受惠于此，因此，特敲下这么多的文字。这既是自己的一些回忆，也是为校史增添一点“佐料”。
  是为文。